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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安帝挥手急着吩咐:“快,让太医去,看是真的?中风还是装病。”

田公公不慌不忙应道:“陛下放下,老奴已吩咐太医署掌事去了。”

惠安帝满意颔首,又骤然叹气?道:“哎,去吧,让玉晏天走吧。”

田公公亦是动容感叹:“这玉侯爷在宫里九年了,如今这要走莫说旁人,老奴都?有些舍不得。”

惠安帝再次叹气?无奈道:“朕答应他?了,又岂能说话不算数。随他?去吧。”

“可?公主她……”

惠安帝摆摆手示意田公公莫再说下去,田公公悻悻然退了出去。

天灰雨蒙凉风阵阵,似乎在为离别感伤。

皇宫门口,一队八人金甲骑兵护着一辆马车缓缓驶出。

车轮辗转咯吱作响,仿若哼吟一曲别离。

马车内,白?发苍苍的?庄太傅与玉晏天相对而坐。

玉晏天身着一件, 窄袖云纹靛青深衣衬得?主人气宇轩昂。

外披狐毛靛蓝披风,又显沉稳淡定。

他微蹙眉宇眸中似乎蒙着一层哀愁,微抿红唇偶尔轻咳一声。

庄太傅着了件墨灰襽衫裹着墨黑披风, 虽皓首苍颜仍旧精神奕奕。

“晏天, 这些年你?的身子越发见好了。”

庄太傅捋了捋一指长的灰白胡须, 略有?所思。

玉晏天恭敬道:“有?劳太傅挂心。”

庄太傅问道:“为何不等?春闱结束,与?几位同窗辞了别?再走?”

玉晏天反问道:“太傅不也如此,刻意辞别?只会徒增伤感罢了。”

庄太傅仰头?发笑道:“不错,老师亦是这般想法。”

庄太傅收了笑容有?些感慨道:“其实为师看得?出?,你?与?公主其实是两情相悦。你?平日里有?意克制冷待,为的便?是日后分别?少几分苦楚吧。”

玉晏天并未有?被?人看穿的窘迫,从?容淡定道:“我本不属于这里, 离开只是迟早之事。”

庄太傅颔首一副甚感欣慰的赞道:“你?与?为师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, 归乡以后得?空常来看看为师这个糟老头?子。”

玉晏天似有?担忧道:“这是自?然?,只是此去东山路途遥远,舟车劳顿学生?有?些担忧老师的身子。”

庄太傅不以为然?道:“为师这副身子骨硬朗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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